裴文定几乎疯了!
他身上的皮肤,几乎是一天一个样。
皮肤脆弱得跟纸一样,轻轻地一碰,就会破皮出血,出了血之后再也好不了,那烂的地方继续往下头烂,烂到肉里,烂都骨头缝里。
花柳病是治不好的病,到最后,整个人会全身流脓、溃烂而死。
身体上的折磨、心理上的折磨,让这个曾经要风的风,要雨的雨的镇国公,现在就像是疯了一样。
“爹啊,吃药吧。”裴聪端过去一碗黑漆漆的药,放在二人之间的一扇小窗户上。
自从裴文定得了这个病之后,裴聪为了防止他出去害人,就将裴文定和袁芊芊关在屋子,门窗全部锁死,只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户,平日里可以送送饭菜送送水什么的。
如今窗台上就放着一大海碗黑漆漆的汤药。
裴聪说:“这是两个人的分量,爹啊,你喝了别忘记给我那位年轻漂亮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继母喝一些。”
他说话阴阳怪气,裴文定怒火中烧:“裴聪,你怎么说话的!这是你母亲,不可无礼!”
“扑哧……”
裴聪笑喷了,站在窗台外头,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:“哎哟喂,还我母亲,我母亲不是早就死了嘛,她算哪门子母亲啊,顶多就是个后母。”
“裴聪,你的孝道呢?你平日里不是这样的!”裴文定恨铁不成钢:“家里突逢变故,我知道你难以接受,你要振作,可千万不要误入歧途啊!”
裴文定一本正经,到现在都在教导裴聪。
裴聪哪里愿意听他的,他得意扬扬地说:“怎么不能接受?我早就已经接受了,比你们接受的还早嘞。”
裴文定愣了下:“你说啥?”
袁芊芊这段时间哭得眼睛都肿了,肿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。
也许是看不太清,耳朵就非常好使。
“他说,他比我们接受的还要早。”袁芊芊哽咽地说了一句。
裴文定“哦”了一声,伸手要去拿药,手刚碰到碗沿的那一瞬间,他瞬间将手缩了回去,抬头盯着裴聪,“你什么意思?什么叫做你比我们接受的还要早?”
他心中有一个想法,呼之欲出,盯着笑得阴森的裴聪,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那个想法。
裴聪问他:“爹,您不是已经猜到了吗?干嘛还问我啊!”
裴文定呆愣地望着裴聪好一伙儿,“你什么意思?”
裴聪耸肩摊手:“就那个意思。”
裴文定眨眨眼睛:“我的病,是你弄的?”
袁芊芊也走了过来,竖起耳朵听。
“是我弄的。我娘临死之前说了,她一个人孤单的很,在奈何桥上等你们,做个伴。”
“裴聪,你个畜生,我是你爹啊!”裴文定伸手从窗户里抓出来,他抓住了裴聪的衣裳,可裴聪轻轻一躲,那衣裳撕开了,裴聪退了三步远。
“啧啧啧,爹啊,你知不知道,你得的这病,是会传染人的,好险好险,要是把我抓出血了,那个不得了啊。”裴聪得意地笑:“这么大镇国公府,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,我可要活的好好的,等着你死了,我来继承镇国公府呢!”
“裴聪,你个孽畜,孽畜,我是你爹,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!”裴文定又哭又吼。
连日来,他跟袁芊芊彼此的猜忌,终于知道了真相。
“原来是你害的我们,裴聪,我要去报官,你谋杀父母,其罪当诛!”袁芊芊哭得嗓子都哑了,声嘶力竭地在屋子里头喊:“裴聪,你不是人,你是畜生!”
夫妻两个将裴聪咒骂得体无完肤。
裴聪也乖乖地站在他们面前,任由他们骂,他们骂得越凶越狠,裴聪反倒越高兴。
“骂啊,你们骂啊,尽情地骂啊!”裴聪眼睛都在发光,盯着裴文定,又说了一个让他绝望的消息:“你知道吗?常小妹怀了你的孩子。”
“真的!”裴文定一喜:“太好了太好了,裴聪,你这个罪大恶极的畜生,我要去金銮殿上见皇上,扒去你的世子之位,你这种人,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,你简直就是个畜生!”
裴聪哈哈大笑:“扒了我的世子之位,你要把镇国公府交给谁?交给常小妹肚子里的孩子嘛?哈哈哈,你别白日做梦了。”
“你,你又干了什么?”
“你那个没出世的孩子,被我弄掉了,她就这么摔了一跤,哎哟喂,你的孩子就变成了一滩血水了。”裴聪甩甩手,“所以,你扒了我的世子之位,然后给谁呢?给那一滩血水啊?哈哈哈哈。”
裴文定双膝一软,好险站不住,若不是紧紧地抓着窗台,他已经跪了:“你,你,裴聪,你怎么敢,你怎么敢的啊!”
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爹啊,我这还是跟你学的呢。”裴聪讥讽道:“我娘病了,你就急于摆脱她,另娶娇妻,将我娘跟破烂一样丢到猪圈里,裴文定,你问我是不是人的时候,你先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,你是不是人!裴文定,那是你的结发妻子,她虽然有错,可你有必要像对一条狗一样的对她嘛!”
裴文定不说话,死死地盯着裴聪:“你跟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娘一样,都是畜生!裴聪,我现在恨不得,恨不得掐死你!”
“现在该死的人是你。”裴聪往前走了几步,将海碗轻轻一推,“哐当”一声,海碗就砸了个粉碎,里头的汤药也都洒了。
黑漆漆地浇了一地:“爹啊,你们以后就别吃药了呗,我娘在等你们呢,早点去。”
说完,裴聪就走了,不管裴文定在后头如何辱骂如何哀求,裴聪都充耳不闻,厚重的院门被锁上了,也将裴文定和袁芊芊的声音锁在了里头。
他们二人沾染上了脏病,袁家听说之后,别说是来看了,就是连打听都不敢打听,生怕他们回门那次就染了脏病,正让全府上下的人将里里外外全部都打扫一遍,艾灸熏一遍。
上次他们夫妻二人回来吃过的碗筷、喝过的茶杯,现在已经混淆了,于是干脆全部砸碎了,再重新置办新的,袁家的人都人人自危,谁还管已经染上了脏病的女儿。
只求袁芊芊不要回去,给袁家惹是生非才好!
裴聪轻而易举地又将镇国公府攥到了自己的手里,成了镇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,他请愿,镇国公已经体弱多病,不适宜再掌管镇国公府,奏请皇上由自己袭爵。
这封请愿书,就躺在璋和帝的案台上。
尹公公也见着了,撇撇嘴。
这镇国公府世子的字写得可真是丑的不行,要文不行,要武不行,怎么就跟大都督那样谪仙般的人是堂兄弟呢?
简直是匪夷所思。
璋和帝看了一眼之后,就将请愿书给扔了:“不知所谓,不知所谓!”
“皇上。”尹公公连忙将请愿书捡起来,“皇上息怒,为了这等小事,不值当!”
“这个镇国公府,如今要人没人,还有存在的必要吗?”璋和帝怒道:“这个孽障竟然大言不惭,要袭爵,朕的镇国公,要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来当?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!”
“皇上所言极是。”尹公公拍马屁:“这镇国公,镇国二字,当如裴文朗那种所向披靡的大将军,方能佑我大越百年昌盛。”
璋和帝看了尹公公一眼,眼神古怪。
他拿出的朱笔,思虑了半晌,迟迟没有落下。
尹公公瞥了一眼。
良久,也不知道璋和帝想到了什么,突然说道,“裴家为大越付出良多。镇国公府如今只剩裴聪一根独苗,镇国公府需要他来开枝散叶,让裴家一脉传下去!裴大将军的在天之灵,也需要裴家子嗣给他香火祭奠啊!”
尹公公知道,这是骂了一顿裴聪,又要给裴聪一颗甜枣了,要让裴聪袭爵呢。
就见璋和帝终于落下朱笔,在上头画了一个圈儿。
这是准了。
尹公公出了养心殿,这春天到了,刺骨的冷意真的就少了许多。
“这明儿个京都就有大喜事了。”尹公公笑着说:“镇国公府又要有新主子了。”
他就随口这么一提,不过一炷香的时间,消息就已经摆到了裴珩的桌子上。
“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镇国公府还给我!”裴珩冷笑:“哪怕用一个一无是处的废子,也从未考虑过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!”
他盯着那一纸信笺,面上平静无波,眼底已经是惊涛骇浪!
“大人,咱们下一步怎么办?”
“让你准备的密信准备好了吗?”
“准备好了。”
“趁着天黑,送出去,明日我要让他开不了这个口!”
第二日,朝堂之上,“有事起奏,无事退朝”的话刚说完,就见一大堆的御史言官出列,对着裴聪一顿炮轰。
“皇上,这裴聪心如蛇蝎,连自己的亲爹都敢下毒,让他得花柳病,这种人,若不处死,他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!”
“皇上,这裴聪设计落了一位女子的腹中胎儿,那孩子是镇国公裴文定的,他此举,分明是想让裴文定只有他一个子嗣,好独占镇国公府啊!”
“皇上,这裴聪文不成武不就,吃喝嫖赌成性,还把镇国公府这么大一栋宅子给输了,这种人,不配再住在镇国公府啊。”
“皇上,这裴家三郎裴文轩失踪已久,许久都没看到过他了,听人说,裴文轩在失踪之前,曾经与裴聪大吵过一架,之后就下落不明了。”
……
御史言官一顿炮轰,把璋和帝都给炸懵了。
裴文定,裴文轩。
怎么全是裴家的人。
“裴文定的花柳病,是裴聪弄的?”
“皇上,千真万确。”就见其中一个平日里与裴文定相好的武官,带上了皮质的手套,这才从袖口掏出一样东西。
左三层右三层的包裹着,最后拿出了一封信。
“皇上,这是镇国公偷偷地安排下人给微臣送来的密信,里头记录着裴聪对镇国公的所作所为,他将他生母身上的血肉挖下来,放到二人的水和饭里,还故意扎破了镇国公夫人的手掌,让她直接接触了花柳病人的血,这才让他们二人的病这么快发作。皇上,这等心肠歹毒,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谋害的禽兽,该千刀万剐才是啊!”
“皇上,此等禽兽,天理不容啊!”一个御史言官跪下道。
接着是第二个,第三个,此起彼伏。
“皇上,此等禽兽,天理不容啊!”
金碧辉煌的大殿,乌压压的,坐在上首的璋和帝,又只能看到这群黑漆漆的脑袋了。
他给裴聪袭爵的事儿还没有宣布,御史言官就先把裴聪弹劾了,还袭个屁啊!
大殿上所有的人都看到,璋和帝是黑着脸走的。
好好的一个镇国公,就被自己儿子给害了,能不气嘛!
裴聪没等来自己袭爵的圣旨,反倒等来了衙役,将他五花大绑,然后救出了缺水缺粮已经奄奄一息的裴文定和袁芊芊。
裴聪的恶行昭然若揭,被关进大牢。
有个人来告了状,说是许久不见裴文轩,想问问裴聪,裴文轩的下落。
来人正是陈敏芝。
裴聪回答的,只有两个字。
死了。
尸体被埋在了山里,裴聪带着衙役去将尸体挖出来,都已经腐烂了。
而他们的争吵,是因为裴聪不小心说漏了嘴。
“我爹弄的他不能生,又不是我,他怪我做什么,还说要去告发我,让我们身败名裂,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。”裴聪恶狠狠地说道。
陈敏芝痛哭流涕:“你们简直不是人,你们就是畜生。这么多年,你三叔一心为你们,你们却竟然这样对他,你们不是人!”
裴聪撇嘴,浑不在意!
而被解救出来的裴文定和袁芊芊,本想在镇国公府安心养病,体面地等死,也等不了了。
陈敏芝回京都之后,就将裴文定下毒让胞弟裴文轩再也无法生育的事情传扬了出去,一时之间,镇国公府门口,每天都有大把的人拿臭鸡蛋烂菜叶子砸门。
好多下人都不敢伺候患病的主子,悄默默地溜了。
裴忠是不走的,他望着几年前还鲜花着锦如今萧条破败的镇国公府,这门口一堆臭鸡蛋烂菜叶子,笑了。
扔吧扔吧。
臭的不去,香的不来。 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,请下载星星阅读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,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,胸口一颤一颤。
迷茫、不解,各种情绪涌上心头。
这是哪?
随后,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个单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。
还有自己的身体……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。
带着疑惑,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,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。
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,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,外貌很帅。
可问题是,这不是他!下载星星阅读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,工作有段时间了。
而现在,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……
这个变化,让时宇发愣很久。
千万别告诉他,手术很成功……
身体、面貌都变了,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,而是仙术。
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!
难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,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。
时宇拿起一看,书名瞬间让他沉默。
《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》
《宠兽产后的护理》
《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》
时宇:???
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时宇目光一肃,伸出手来,不过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,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,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,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。
冰原市。
宠兽饲养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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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兽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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